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厕所里的文明

每一个享用过中国厕所的中外人士,想必都对那里的景观和味道刻骨铭心。为何中国厕所没有走上洁净之路?为何纸的发明人长期不用手纸?要解释这些疑问,着实并不容易,其背后暗藏着中华文明令人迷惑不解的玄机。图为天津市赤峰道瓷房子里的厕所。这所房子的外装修全是用瓷片贴面,连内部的厕所也用瓷片,风格独特。曾几何时,中国被人诟病、污秽避人的厕所,也成为现代艺术的宠儿。摄影/于雅人粪是中国农家肥的重要原料,两千年来,农家肥一直是中国农业的基础营养。因此,直至今天,厕所不仅是排泄所,更是资源循环的中转站。图为上世纪50年代,新中国建国初期,劝导农民积农家肥的插画。画中原有标语:听毛主席话办好合作社,专人负责沤粪草,五有三勤常年搞,社员家家有厕所,粪多地壮产量高。供图/傅光死的最离奇的君主

公元前582年,六月初六,盛夏的热风,抚摸着汾河河谷里的麦芒。镰刀和麦秸在田里合奏出清脆的交响乐。满载麦垛的马车,缓缓驶向晋国的国都。

晋国的空气,国君的庙堂上,麦香四溢。晋国君主晋侯的面前,摆着一碗用新麦片熬成的粥,举国上下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。然而,常人的喜悦,却是某些人悲剧的开始。晋侯瞟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粥,又用得意洋洋的眼神,望着堂下跪着的一个人。晋侯说:“你在年初说寡人失德命薄,活不到吃上这茬新麦的日子。怎么样,我看倒是你吃不上麦子了!”晋侯说罢,恶狠狠地盯着跪着的巫师。他没想到,巫师毫无惧色地抬起头,笃定地挤出几个字:“臣的卜筮不会错。”“拉出砍了”巫师死到临头还嘴硬,晋侯恼羞成怒。

忽然,晋侯感到肚子里七上八下,很快“后门”吃紧,他丢下筷子,向厕所狂奔而去。他绝对想不到,巫师是对的,很快,他将与人间作别。《左传·成公十年》记载:晋景公姬孺“将食,涨,如厕,陷而卒。”精短的九个字,记述了史上死的最离奇的君主。姬孺的悲剧,暴露出先秦时厕所的简陋。

“陷”在《汉语词典》里,是指足够淹过头顶的深坑。清朝光绪年间的学者尚秉和在其所作的《历代社会风俗事物考》中说:“换言之,就是在平地上挖一个圆形或方形的坑以贮存粪便,防其四溢漫流而已。”“坑”厕可以说是中式厕所的始祖。西周的《仪礼·既夕礼》记载:“隶人涅厕。”东汉经学大师郑玄作注说:“隶人,罪人也,徒役者也。涅,塞也,为人复往亵之”。这段话可以解释,人们掘地为厕,待坑满以后,就命令奴隶把坑填上,再挖个新坑。“坑厕”掩大粪于无形,或许,这是迄今为止,专家没有发现春秋以前的厕所遗迹的唯一原因。可是,尚秉和在山西找到了类似“始祖厕”的东西,他这样描述:“今山西各处之厕,皆下掘坎深约六七尺,广如之,而横两板于坎上,履之以溲溺⋯⋯下望黝然,深可没顶,疑晋时遗制。”原来如此,我们也就不难理解晋侯溺死在那样原始粗糙的“深渊”里了。

“坑厕”一路从亘古走来,令人惊讶的是,直到改革开放前,它在中国农村还广有市场。难道是中国人文明程度低吗?在农业文明期,古代中国人总能在各种领域领跑全球,不消说四大发明,就中餐的美味复杂,就足以让外人叹为观止,可为何在“出口”问题上如此不讲究?

直到“文革”时期,化肥在中国还不占主导地位,因此,利用人粪积肥仍是农业生产中的重要环节。图为“文革”时期,华南师范学院学生所作的反映知识青年下乡学农挑粪的宣传画。供图/宋开国

责任编辑:陈姝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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